小时候村里有个哑巴

原本也有好听的名字

村里人好像都忘了他的名字

男女老少都叫他哑巴

哑巴不会说话

也听不到别人说话

母亲说他不是先天聋哑

他是被村里赤脚医生打针打成了聋子

时间长了又成了哑巴

哑巴耳朵听不到

眼睛却特别管用

什么农活一学就会

母亲说他虽然不会说

心里跟明镜一样

什么都明白

村里常常是东家吵过西家闹

不时有人声称要是哑巴就好了

人们看着哑巴不怀好意地笑

哑巴也不明所以咧着嘴笑

只不过哑巴的笑是真的笑

哑巴无儿无女

年纪大了就成了五保户

住进了镇上免费的敬老院

村里不止一个老人

竟开始真心羡慕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