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
母亲已挑起一担白菜往镇上去了
一条路只有一个人的咳嗽声
鸟儿，都还蜷缩在窝里

北风与买菜人的心一样冷
一担白茶就一担白菜价
母亲还要在天亮前赶回生长队去
下水田扯秧再栽秧
拉扯有六个孩子你冷她饿的日子

早餐午餐由八岁的孩子送到田垅
月亮升起后母亲才回家
腿上泥都不洗就开始煮一锅小米加南瓜
再把几个已扒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小孩拉起来
弄醒弄吃，洗后再一一放在床上
如此
母亲的白天才算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