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这是我的母亲，妈妈老师

敎唱的第一首歌。至今，还在耳畔萦绕

六十年代

母亲语，算、音（乐）俄（语）包班

还是我的班主任。您是我的妈妈老师

也是大家的妈妈老师

您为学生梳头，擦鼻涕钉纽扣

背残疾学生上下学……

堆得象小山一样的作业，改了一本又一本

夜更，常常被您的咳喘声弄醒

您的五个亲子女，却让我们

像野蒿一样自由生长，不管也不顾

羡慕，嫉妒、恨

甚至怀疑我们是不是您的亲生

当春泛绿，柳发芽，已是五十年后

耄耋高龄的罗老师握紧我的手：说

＂唉一那个年代，你妈好造孽哟”

一声长长的唉，无尽的酸楚

母亲走时，自己买的一块白士林布盖在身上

“回归自然”四个鲜红大字

是母亲您用绣线一针一线绣就

就像您一生曲曲折折的路

又是清明

我给母亲去上坟

奉上两盆洁白的雏菊

一挂清明吊。无须燃放鞭炮

您喜欢洁白，素雅、宁静

双膝跪于芳草凄凄的坟头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凉爽的风”

泪雨，随着歌声迎着冷裂的寒风

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