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生简朴

要去远方安家，我为她戴好了

用眼泪打制的耳钉和面纱

母亲骑上高头大马

向西北疾驰

迎接的僧人，穿着闪烁星光的袈裟

列队，吹响号角

所有的人叩首

红月亮悄然东落

我仿佛看到母亲，弓下腰身

正用心医治悲苦的生活

磨刀石

爷爷做了一生的农人

镰刀，锄掀，斧头……一块磨刀石

把自己消磨得又瘦又小

他静静地躺在床板上

弯月用积蓄了半生的目光，凝视着

仿佛要在他浑身的血脉里

找到答案

我轻抚他的手

在凹凸不平的山川河流中

默读一块平原

我是平原上的石头

多想被爷爷磨得再亮些

照耀这枯瘦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