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写作为灵魂濯洗

       ——冬雁诗随读

◎ 蔡启发

 

 

 

       雨过晴天的七月，江南的骄阳似火。冬雁的诗稿带着初衷，怀着日常的美好，平凡的诗意，用一位女性的探视与人生情感的思考。诚实而可贵的姿态，让诗的芳姿倩影，却话夜谈着与诗的同枕共欢。以钟爱与坚持着抛开了世俗的偏见，还原自我，更让生活中诗写的倾注，不再有边缘的无奈，这样一种坚守的付出，就是肩担责任的力量回归。

 

      自去年为黄祥云新著写了《触景生情诗兴浓》——黄祥云诗随读一文和王明华拟出的诗集所写的《博大而丰富的小诗情怀》——王明华诗歌集随读后，有一段时间没写诗评了。这到不是我的破水平还去写什么评论。主要是想静下心来多读点多学点理论，也想找点时间与名家交流和多点探讨。你看：高洪波、蒋建伟、周守贵、胡世远、白恩杰、尚书、西玛珈旺（王永纯）、王克楠、任怀强、俞心樵、罗广才等今年先后认识。

 

       更不是冬雁简单的一声蔡老师想请您为我准备出版的诗集写一篇评论，拍拍脑袋一蹴而定。到是我感动于她这第一本诗集的邀约落户我的邮箱便答应了下来。一展的诗容，让我一读再读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这些隐秘的写作在濯洗着灵魂。

 

       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所以冬雁的《之后》也许是一种虚构一种遐想：“偏偏迟了一点，在黎明破晓前/我们隐身于石阶的青苔/尔后，一束光把我们分割”。这里是爱的之后吗? 爱过了失去了就成为过去。这就构成了人生的风景……这里没有要去假设这一束光与轴的交与点，再过点去作轴的垂线般那么复杂。一束光的分割，是两个相爱灵魂的平面上有相形的随影。

 

       “也许不需要了，延伸至远方的铁轨及/那个在黑夜里提灯的人，在白天/指路的人//那好，就作为最后一次的证明/我们绕开了一条河却迷失在森林里/而倾斜的路口指向了河流”。人生的需要不可能与生命理念的精神层面不着刁, 生活需要不可能与物质条件的不撘介。所以，“也许”的设定是却到好处的。“提灯的人”绕开了延伸的铁轨，却绕不开河流的迷失，就像一些全然不知的事物是没有事先的征兆的。这样说是乎印证了赫拉克利特辩证法的最经典反映。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因为当人第二次进入这条河时，是新的水流而不是原来的水流在流淌。在他看来，宇宙万物没有什么是绝对静止的和不变化的，一切都在运动和变化”之中。

 

       “尽管一切都迟了，尽管一切/都不需要了/我依然获悉了这之后的，无限秘密”。这个结尾，看样子是在对《之后》的告白，如此无限的逻辑，为隐秘的写作荡滌灵魂。

  

       冬雁的诗歌有一种内在而穿透的特质，也就是说，内倾的力量。这种诗歌性是值得我们致敬的！因为她虽让人在阅读过程中，产生慢兴奋，而这慢是一个强大，是带着长慢下的条件反射。能使无数杰出的诗人头脑生成风暴，欲想寻秘无边无际的共鸣。情感的回旋就像架起了一座《桥》梁，结构上的伸缩缝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极到大跨度的情景联想：“很自然地联想到一把伞，或者/两条蛇/法海和水。在我们眼里我们就是那个敲钟的人//法海无边，水漫漫/但无论如何，水就是水，桥/永远是桥//我们完全可以站在桥上，痛斥法海/爱情至上/完全可以用一曲悲壮的伟大之歌/驱逐，死亡之夜//直到，那蓝色的羽翼不再舒展/那精致的桥梁开始断裂”。

 

       看冬雁设计施工的这《桥》便知，隐秘的表达让诗处于合理。冷凝的观察跌入《桥》的脚下，在触及淤泥的深度中，感知水的气息。说明了《桥》是一种能融入水体的支架。“很自然地联想”里，是“一把伞”也好，“两条蛇”也罢，或者出现“法海”，但始终是离不开这“水”的。可讲这诗的《桥》莫不是现实生活中的“断 桥”吗？一个《白蛇传》的故事传说，尽展了白娘子与许仙悲壮而浪漫的爱情色彩。虽有之前人们对西湖断桥的众说纷纭，唯冬雁的破解有前不见古人的独到。

 

       诗本身就是一种隐秘的心语，温度与热度来自于体焐。从一首诗的构思到完成，都是在灵感的驱驶下，蕴酿并掌握火候再不断的烧灼和锻打，才有放入水上的淬火或投入到水中冷却。这样的过程如同“心腹之患”的蚌病成珠。且听诗人说的：“所有的过往如同雪片飘在空中/坠入深渊/一无涯际的绝望。我看见//明抢暗箭，那又如何/请允许我躲开，躲到远处/用身体，把最初的月亮还给夜空//大雪/与一只黑蜘蛛偶遇//大雪照亮墙缝/黑蜘蛛，不是黑珍珠/你请原谅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所有的过往如同雪片飘在空中》）。

 

       一切的过往，如雪片的心事，面对深渊的绝望，看见的如何，不看见的就是人祸。这让我思索起德国诗人海涅的《罗雷莱》：“不知是什么道理  我是这样地忧愁/一段古老的神话  老萦系在我的心头/莱茵河静静地流着  暮色昏暗  微风清凉/在傍晚的斜阳里  山峰闪烁着霞光”。福兮祸兮，同样忧伤的情调里，由表及理给人哀愁。传递出诗人终始归一的隐秘的写作，在为灵魂作着诗意的濯洗。

 

       为什么这几天对冬雁即付梓出版的诗一读再读？留下我随读的感受呢？的确觉得我写了多年的诗也出版过多部诗著，不如冬雁写得好。我上面列举的三首诗只是她要出书的诗来作为代表。无数精美的篇什我限于文字的篇幅而不再一一列举。比如：这首《红石榴，深藏浅秋的人》“厚厚的外衣裹紧，深藏不露/或不谙世事”所隐藏的深秘。《那一夜》里的“红光勾弯了眼睛，嘴角/自然也勾弯了手指，骨骼/此时还谈什么温文尔雅，端庄贤淑”所发出的那种强有力的回声。

 

       她的《守得云开见月明》,《观望在时光的缝隙》,《与故友同游记》,《没有一个春天用旧的光阴》,《穿过我的黑发你的手》,《孤独的舞者》等，都写出了诗人感知世界，认识世界的方式是隐秘的探索和独到践行。她的组诗《诗说二十四节气（组诗）》, 从立春写到冬至，宏阔的诗性构想，创建了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节气味道，为勤劳智慧的的劳动人民，留有气象万千和文明博大的源远流长。《让我们以青春的名义（组诗）》, 则写出了青春和无悔的，是一组慷慨昂扬的歌。 

 

       冬雁，本名王艳,河南商丘市柘城县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作品散发于《诗选刊》《绿风》《山东文学》《天津诗人》《关雎爱情诗刊》《江淮诗人》《河南诗人》《国家诗歌地理》《商丘日报》《都市作家报》等。入选多次获奖多次。进入不惑之年的冬雁，可以说是正处在写作的旺盛期和成熟期。我对冬诗的总体感觉极好，她的诗就是放到一些名家去相提并论，一点不会逊色。当然，意境美、语言美、韵味美，新奇、粗犷、幽柔、空灵，这些都让人读得出来。尤其是有慎密和隐秘性，形象思维的美感，让人从中获得灵魂的濯洗和美的享受。

 

（原创于2018年7月3日台州市枫南八角楼）

 

 

作者简介： 

蔡启发，现居台州市椒江，出版诗著九部，其中评论一部。迄今在《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歌月刊》《十月》《青年文学》《朔方》《绿风》《上海诗人》《中国诗界》《星河》《天津文学》《新华文学》《牡丹》及美国《休斯敦诗苑》，菲律宾《联合日报》等100多家报刊发表大量作品。获中国新诗百年百名实力诗人奖，改革开放四十年征文现代诗歌特等奖等三十多次。有论文被编进大学教案例文和收入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资料，2018年1月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召开作品研讨会，应邀于2019年7月参加中国诗人艺术家，赴俄罗斯参加莱蒙托夫诗歌音乐节，暨出席中俄诗歌高峰等论坛系列活动。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水利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