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

文涅槃（天津）

日子过得舒服了

忘记了腊八粥的味道

只记得五谷丰登

一锅里熬啊

奶奶熬，妈妈熬，现在是爱人熬

星星亮了，锅里的颗粒

互相拥抱着

墙角的梅在夜色里摇晃着

像呼唤远方的草木

亦像我念叨

奔波在他乡的孩子们

腊八粥  

涅槃（天津）

蹲坐在灶膛前的侧影

抖落掉柴草上的鸟语和虫鸣

以及附着在柴梗上的月光

擦燃一根火柴，曾经的幻影化作虚无

水雾升腾、弥漫

洇湿一片嘘声

灶膛的红火，照亮半个厅堂

墙壁上粘贴一枚空空如也的燕巢

仿佛老房子翘首企盼

呢喃声

母亲说：杏仁、大枣、枸杞……八种食材

它们体内各藏着一个春天

佐以清白的雪水和热烈的日子

慢慢熬煮，腊八粥熟了

便冰融草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