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地冷静,面对生死的
是一棵朴素的野菊
它曾用它某些尖锐的刺,划破过
一场青山与明月的离别
仿佛栅栏之外的流水,一念间
顿失于岩石与岩石的冷漠
而一粒跋涉了
千里的贫瘠的泥土,此刻忽然
掩饰住失去棱角的伤痛,在陌生的异乡
孤独地咀嚼,或者怀念
自己年少时稔熟的那些甘甜的果子
当光阴的血液,漫过
一座长满了白发的山岗,那只疲惫的青鸟
却坐在冰冷的石碑上,聆听
某些茎叶对天空忏悔了
一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