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文/刘文娟

回到故乡。我感觉自己还活着

老屋。也有了温度

衰老的窗。无神地望向路的尽头

像妈妈浑浊的眼神

隐藏着许多的不舍或牵挂

布满裂纹的门。像饱经风霜的老人

倔强地站着。并张望着。

一支晚风吹过来

墙根的狗尾巴草

像邻家小妹

多了几分羞涩

瞬息。老屋有了生机

有了余生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声音

偶尔。会有雨落在屋顶

像轻缓或忧闷的呼吸

当老屋认出我时

我们之间已再一次隔

一座城的距离

坛子

一只老坛。周身泛着青光

刻着龙腾的纹身

空着。很久没移动过

没有放过东西

最近，我每每看到它

就想到。生活中的

随便放点什么？

米，咸菜，或腌咸鸭蛋

今早。我摆弄了一丛铜钱草

在坛里微笑地看我

我微笑

这才是生活的样子和品味

草房子

抬头。防盗窗里站着一只小鸟

东张西望

这是以前没有发生过的事

不经意间。我和它几乎同时对视

不知是惊喜

还是惊诧

"喳喳"两声鸟语

是呼唤同伴

还是和我礼貌打招呼

我无从考证

心。莫名感动

隔二天。窗外那废弃的花盆上

长出了一座古朴精致的小小草房子

石磨

不会长大

也不会说话

穿着漂亮嫩绿的苔藓

静静守望在墙根

几株野菊花、狗尾巴草

悄悄挨着坐下来

没有什么要见的人

要说的话

就紧紧把石磨拥在怀中

风掠过。青草摇曳

忽见一把生锈的月牙

老屋睡去。石磨任由新生的阳光

在背上踩来踩去

不言。也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