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桃花一枝柳”

还有湖边镶嵌着的一颗颗珍珠、玛瑙、翡翠、玉

——林和靖、苏小小、章太炎、苏曼殊……

有人说是“土偶妖骸”

那一年那一晚的风邪乎，夜空中一把西湖一样大的扫帚

一早起来，风停了，珍珠玛瑙翡翠玉或“土偶妖骸” ，都被扫走了

留下的桃，不红了；柳，不绿了

飞来一只松鼠，啼叫声也像鸟啼，啼醒一朵桃花，啼醒一枚柳叶

又一只松鼠飞来，啼叫着盖叫天，隆起一堆“土偶”

啼叫着冯小青，隆起一堆“土偶”

◆围墙

“爷爷，爷爷……”忽听一群孩子的声音

原来是五六个红领巾不小心把皮球抛到了墙外

路与围墙隔着荆棘丛

我急忙进去，一连几个趔趄，差点绊倒

“爷爷，小心……”小朋友们惊呼

我捡起皮球往里扔

撞到了上面的电网又弹回来

“慢慢来，你近一点，从两根电网的中间扔进来，小心哦，小心。”

我这才发现一个孩子王年轻的女教师站在他们身后

她应该别着麦克风

◆冬天的味道

伊尹打碎了五味罐，信天游淹没了紫竹调

西湖堤岸都姓了白，皑皑一片

开药铺的许仙娘子也姓白

许仙为仙，借了娘子的光

她会去峨眉山采药

药铺里都是良药 、好药，比如黄莲、龙胆草

当年勾践把猪胆挂在柴草铺的上方

每晚舔上两下，喝两口西北风

◆雪

那里的土地是黑土地

那里的海叫黑海

那里在打雪仗

打满两个冬天了

两身白大褂，都被导弹、无人机

投掷的雪球，砸得千疮百孔

打雪仗的不是孩子，非童心未泯

孩子们在哭

◆拍照片

悟空翻跟头，十万八千里

拔一根寒毛做笔，题壁

——“到此一游”

还“嘘嘘”

都是猴样。摆pose，装大圣

几个前空翻，只是抠一幅自己的臭皮囊

粘贴到另一张风景画里

处处皆是风景画

粘贴剂有使用期限，过期了，都会掉下来

“融化在蓝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