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层层下，夜一点点沉

让我面对着你，说一句句无可无不可的

誓言。——真实的话永远残忍

故，乐观旷达即走向虚无

光明高悬等同魆黑:时间并不重要

如寡妇囤抑多年的欲，这黑色幽怨无尽

我依然说着爱你

既然痛苦，那现在我就改变规则:

爱如王二，真诚而狂野；

学一只发疯的狗冲着人类破口大骂；

像拔草一样，把情敌的头发使劲全部薅下来

用打火机点燃——当着和尚（或尼姑）的面

坦荡地从人群中间走过:白眼并不重要

我依然说着爱你

又是新的一天。我是说今天

或者明天的昨天，或者昨天的明天

——公元二零二三年十二月四日

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车流和行尸走肉

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着准备自己的后事

唯有我，在掌心写下你的名字

苦苦思索这人间的悲凉，变与不变

地上有只已冻僵的老鸹:生死并不重要

陡然，天地万物号啕

我依然说着爱你

向过去靠近，就这样继续虚度下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世界并不重要，明天

——在无可无不可的明天

我依然会说着爱你——一念恍惚的影

一个于我而言无可无不可的你

因此，时间并不重要

只因，时间并不重要

在虚无的世界说爱你:

心外的，都不重要。

故，一次次说着爱你，就是一步步

从虚无走向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