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23】||伤情的感知与认知

       ——《老井》赏析

□蔡启发

读李建军这首新诗《老井》后，觉得无关乎爱情故事，但是，又感觉情感所系应是连贯的。所以，它让我很快联想起1986年上映的电影《老井》。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而我依然清楚记得《老井》讲的是农村题材的爱情故事。这样的联想，又无不让我仿佛看到了一种伤情，在那 “历久弥新的井盖”上，有 “隔离灵魂的垃圾与灰尘”的飘零翻卷着。

正当我一同与感知的诗人眼看脚下的这些 “垃圾与灰尘”，却发现街坊拐角处，正有那孤独的灵魂也似乎更加悲悯了起来。这与认知下的察觉，便使我又领悟诗人的每一次行走，都是那样的对整个世间“伤情的感知与认知”。根本没有那种所谓的井水不犯河水。

当“一个声音渗出来”时，我暗地思忖：这会“不会筑墓立传”？“或是生与死的界碑”，要么，就当作“它是另一种围城”。诗人的这种向下的视角，低资态的向度，我就进一步肯定这是一个感知者对这世界的情伤。同时，又是对事物的认知。幸好，我崭新看到“一只蝴蝶总是围绕井壁飞，像天空”，云朵的大手“一边采撷花香，一边播种风雨”。

我说，诗人只感知者而不是先知者。然而，能成为和作为感知者，这是诗人对人世间的忠告：至少可以预见一些事物，以减少对世事的误判。否则，就会出现“暗生斑驳的梯子与飞翔的思绪”，独自在一旁“哦”、“哦”地闷闷不乐。这真是人生伤情不起啊......

往远点推论，感知者是知觉活动的范畴，也有一种观点讲，存在就是被感知。感知就是感悟的知觉，是由外部环境因素所引起的。它可分为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肤觉五种。从“老井”来看，我完全有理由讲这首诗是诗人“视觉”感知下的产物。比如：“拎着水井里的月亮/就像提一把微醉的酒壶”，这显然是诗人在夜间看到打井水的人吊桶里的水反照出月光，像极了提着酒壶似的。银光闪闪的感觉，何尝不是醉生生的嘛？

世界上的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我们从哲学意义上的理解，认知了具体事物的辨证关系，就不难看出“穿越青苔、燕子与跳跃的树”，也是通过对矛盾双方在一定的条件下逐渐转化的，所谓“老井”，它是否在“伤情的感知与认知”里，更给人留下：态度、情感、价值观等的思考呢。

【附原诗】老井

□李建军

拎着水井里的月亮

就像提一把微醉的酒壶

它愈发深邃的镜子

穿越青苔、燕子与跳跃的树

暗生斑驳的梯子与飞翔的思绪

它是另一种围城

或是生与死的界碑

一个声音渗出来：不会筑墓立传

一只蝴蝶总是围绕井壁飞，像天空

一边采撷花香，一边播种风雨

哦，历久弥新的井盖

能否隔离灵魂的垃圾与灰尘

【作者简介】

李建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台州市黄岩区作家协会顾问，台州市作家协会诗创委副主任。作品散见《人民文学》《诗刊》《十月》《星星》《青年文学》《诗歌月刊》《上海诗人》《星河》《天津文学》《诗选刊》等刊物，入选多种诗歌选本。出版诗集《飞翔的泥土》《拯救冬天》。曾荣获《海外文摘》文学奖等奖项。

【作者简介】

蔡启发，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水利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大众文化研究院研究员，浙江省科普作协诗创委副主任。出版诗著（评论）十部。作品散见《人民文学》《青年文学》《诗刊》《星星》《诗歌月刊》《十月》《浙江日报》《朔方》《绿风》《当代诗人》《上海诗人》《星河》《中国诗界》《天津文学》《诗林》《新华文学》《牡丹》《江河文学》，美国《休斯敦诗苑》《海华都市报》，菲律宾《联合日报》等报刊。获新诗百年百名实力诗人奖等三十多次。有论文被编进大学教案例文和收入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资料。开展和参与中国-俄罗斯、中国-意大利、中国-希腊、中国-葡萄牙、中国-西班牙等各项国际诗歌交流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