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故里追远寻源（10首）

□蔡启发

◎点亮独家记忆

不想让岁月的忧伤

络绎在我的心上

被读作人可何的何

何止只是与我有关

整个春天的风，让多少花儿开放

田间和地埂，写满了人间

正道就是沧桑

就是一部血脉相连的血泪史

廷樞、廷佐、廷佑

没有朝廷的朝拜

而“廷”字辈的母系

脱也脱不掉

系统在亲情的笔划里别来无恙

◎何村埠村是外婆的村庄

寻找不回的时间光影

是我的来

让距离，

专注于一个路程

定位选择，牌头镇

三月三十一日：清晨六点三十分

出发，

带着飘雨的思念温度

像一只鸥鹭的啄食队训

追远寻源，追寻到何村埠村

外婆的村庄

绍兴诸暨这个地方的一切对于我

都感到十分陌生

暂且不说

不说整个村庄

被南昆铁路拦腰劈开

◎写在心里的祭辞

虽然我没有开口

我的心里在颤抖

不知用何种方式才能

握着：

你埋在泥土里布着骨骼的手

写在心里的祭辞

是雄狮的嘶吼

吐不出

被棕榈树杂木，举向天空

哀毕的抬头瞬间

记下了20240331的数字

就想年年如是

拉响

铭记的警报

不能忘也不敢再忘记

◎口传牌头

多少次，从母亲念念的口中

吐出，何姓人的外公

是外婆的头一个男人

这种口传

何氏家族的因果关系和轮回

都是，有了外婆的原因

暨寻找来到牌头

相信，一切都有可能

不复的存在，总也是逃避不了

现实的桎梏语境里

特别是

乌桕树上掉下，失去生命的人

那个孤苦伶仃留着的人

细雨中蒙蒙的荒野山丘上

埋着被我呼称大舅的人

为他打了一次伞，心一阵肃穆

一个土堆，也都是野草丛生

不知道

这里曾经是不是危机四伏

而记忆中，母亲的口传

是她念叨外婆的牌头话的地方越语

接近吴侬软语的那种

又不知多少次让我

认知这个何字

就像小学作业练习了多少遍

在脑子里循环往复和播放

◎暨阳何氏家谱

任何事，从来都是

一条巷弄的深浅还有弯绕

也是。

整整齐齐

不一致摆放在桌子上

展卷的“暨阳何氏家谱”也一样

令我等显得陌生

都爱不释手

看来我这一生要转弯子

其实，也简单

可惜我，有行动又只有一点动响

现在，暨阳已是一个街道

这无关家谱关键词痛痒

集中这点时间的曙光

我是，多么的想像你儿女情长

春天的表达

让诸暨，暨阳何氏

下山的兰花，漂亮的无地自容

西施殿，就在暨阳的街道

被印刷成

暨阳何氏几大卷厚厚的家谱

◎浦阳江流淌的血脉

无论是用什么技巧

没有玩的意思

独你是钱塘江入海的支流

我更喜欢

一个捣衣的埠头

说你是浣纱的好地方

当年，就在这里，纱一浣

浣出了中国四大美女

被浦阳江的清水

流域了弯里弯外河床何和合中

扎脉血液的循环DNA

时间的软件，

只有一次，奔响

远方传来的风笛梵音响起

何姓人氏接纳了一个旧时代

为生计奔忙，

忙碌在牌头的人

那位象山李家的大木工匠

血管里流动的流淌

才延续到了我的身上

◎母性的羊水

能让世界留白

没有白雪迷迭的皈依

凡是人都从母亲的羊水破裂中来

我就说，人人都是白羊座

羊水干成了油灯

人白活不是让世界留白

这是活着的阳间

拳头一捏

那才叫到了阴界

羊水，雪白极白，比白云白

是与白衣天使一样的白色精灵

人，最苦最累，面对人生

用了第一声哭泣表达

◎曾经祖上的老屋

曾经祖上的老屋

老石墙、年迈的外婆

刚出生的母亲

屋的门框霉变的气味

石墙细碎的孔洞决定了风穿过

告诉：就不要

用辛酸苦辣。因为

在逝去的日子

垒成了熟悉的角落里停止咳嗽

跳动的心，交给我就行

外婆甚至母亲在世时

是根本不知道

世上，还有一个母亲的节日

包括何姓的外公，只知道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穷养和建立家业

过年忙碌，在这种状态下

一天一天过着、活着

祷告：四季平安

我的来看到了的是

老屋与石墙只留被改造下影子

祖业像太阳东升西落

◎溯源何氏出处

沿路寻觅溯源

这是我上下求索

绕道而行，不虚此行的试图

生与命来自哪里

不必问，但是要在意

考虑，人生

苦短要及时行乐，我明白

每一天都开不开心

咀嚼舌根的日子过得

好与不好，意思

就在吴越的土地之上

姓氏的出处，是改变不了的

表达只是符号

代替着我们彼此的驻足

或者说过往中的旅痕

◎丰盛的午餐

60度同山烧，对于我足够奢侈

乍到的中午，一桌丰盛的菜

摆出了亲情的理由，喝是肯定的事

至于喝多少？

其实也是最简单的事

看来，我是中午的长辈

不过暨阳家谱还没有搬出来

我就知道，

这里是怎样的兄弟寻求

是不是，都在家宴里烧制

哪怕是土酒

都是盛情的款待午宴

我认他为正是兄上的流经

无需用多多关照来说词

说感谢之类的托词

【蔡启发简介】

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科普作协诗创委副主任。出版诗著（评论）十部。作品散见《人民文学》《青年文学》《诗刊》《星星》《诗歌月刊》《十月》《浙江日报》《朔方》《绿风》《当代诗人》《上海诗人》《星河》《中国诗界》《天津文学》《诗林》《新华文学》《牡丹》《江河文学》，美国《休斯敦诗苑》等报刊。获新诗百年百名实力诗人奖等三十多次。开展和参与中国-俄罗斯、中国-意大利、中国-希腊、中国-葡萄牙、中国-西班牙等各项国际诗歌交流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