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心弦的爱情花语

       ——俞小明组诗随读

◎蔡启发

在诗歌创作中，我一直推崇对爱情诗的写作，因为唯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今读俞小明这组《花之语——最美的季节，最美的你（组诗）》时，似乎发现文字的后面，有着倾诉和聆听的真挚情感故事，诗中佳句妙语又一字字一句句感动着人。

同时又似乎，虽然在这里说我读俞小明的诗蛮多，但是读他诗中写爱情的诗并不多有关系吗？不是这样的。因为呈现在眼前的这组爱情诗，我觉得应是风骚独领的花之语，或者是像在最美的季节，唱给最美的你的爱情物语。干脆说：就是一组《撩拨心弦的爱情花语》的赞美诗。

诗人在《你的名字散发着花香》一诗这样描写：“如果摊开月光就是一片大地/那么，你的名字就是/盛开在大地的花朵/寥寥数笔，力透千山/如水墨 ，浸染江南”。这首诗一开头就写出了在这样的夜晩洒落一地的月光，静夜的眼睛已被放大，大地已成炽烈的白天。情感的热灼也被摊开，爱如盛开的花朵，千山万壑就成了熏染的水墨江南。诗句就好像“寥寥数笔”便撩拨出了图象的情景和诗意交融，让人不得不撩拨心弦，在爱情花语的观照下，烘托出“花之语——最美的季节，最美的你”的超越时空爱的无愧问心。

“如果江南，只能以一朵花命名/那么，我遒劲的笔/只需从万紫千红中/描画一支素雅的兰心”。这是诗的第二节，重点写假定的心情，用坚定的口吻，去除陈杂还以宁静态度，视觉中获得一种十分急切的心情，形象生动地“遒劲”着忍不住要往下窥个究竟。看他用那支蘸墨的笔，“描画一支素雅的兰心”，“兰心”的花朵里完全不是那种苦恋的情伤。

转入到第三节，“在洒满月光的大地/你的名字，正以轻柔的指尖/摁住人间所有的喧响”。在这节里，诗人紧扣主题从而掀起诗情的高潮。全真情并情感饱满而真挚，亦触景生情，亦借景抒情。读着让人美不胜收！

我们说昵称是日常生活中的雅俗称谓，它是指对人的亲近和喜爱。在诗人的笔中，《昵称，是我轻唤的花朵》，而且还会“捻出芬芳”，这就神了。你看这爱言情语：“那昵称，是我于万花丛中/轻捻出的一丝芬芳/轻唤它时，必须在颤栗的唇间/咬紧一片花瓣”。这样说就会在情感的情景中有了豁然开朗，且有着“放飞心底游弋的蔚蓝/阳光将紧随其后，携着一缕淡香/所有的云朵都开放成，蝴蝶兰的样子”了。

这首诗的落笔就作了理性的判定，这样的判定用意就是在撩拨心心弦，更好的“为了不受众物的侵扰”，从中发挥主观能动，使得对认知自然界的情理中，要去作出“必须把大地和天空暂时关闭”一样。或者，在自己不满的怨情里变得和谐协调，以此让思维转换出吐故纳新的种种审美。

在人的一生中，如果说相遇是偶然的遇见，也有偶然性和不期而遇，那么，遇见就是遇上和看见，它就是一个委婉的表达了。所以每一次相遇，每一场遇见，都有其不同的意义。人生因相遇而美好，生活有遇见而丰润。这如“一朵花含苞已久/待放的缘/正赶往春天的路上//一朵花，酝酿一场小小的风暴/在幸福雨尚未落下之前/所有的蕾/都如拳头一样紧握/并举向天空//所有，关于邂逅的诗絮/尚在酝酿之中/但绝非季节的刻意抒写/一切，被时光有意留白/只等你欣然赴约/并为爱，逐一命名”。当我在读这首《相遇，是另一种花开》这首诗时，让我确切感受到了生活就像花儿一样美好，耳际时不时就想起有爱的日子，生命充满着活力。好像一同倾听到了开花的声音。这里我早已感同到诗人内心的独白，所传递出相遇的美好，以及，对爱情的追求，更是人性对美的追求与向往。

现在，我们可用这首诗经的爱情诗经典之作《王风·采葛》来作为例征。请看：“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这首古人的《采葛》诗，写出了男子等待女子的场景，也透视出了一种与女子相见的期盼和迫切心态。它亦同俞小明所描写的《遇见，是一个花开的过程》是那么的相符相近。“行色匆匆/只会错过更多的细枝末节/所有的笑脸/都藏着一个可爱的小天使/阳光隐匿透明的翅膀/发现它，必须先学会欣赏/或以温暖的鼻息亲近/要多一些耐心/慢慢的，就像等待花开//春天的脚步，总是姗姗来迟/善解人意的花儿/试图开得慢一些/而相遇，就是见证它们将雨水/酝酿成芳香的过程”。读着这诗句，又一次触动了我的心灵。他的温柔里藏着寂寞，他的善解人意中藏着亲情。也又一次，从一个侧面描绘了爱情这个人类永恒的主题下，所包含宏阔深邃的画面。让我喜欢的又一个理由是这首诗，的触读出另一种人生哲理思辨下的孤独之感。 

俞小明这组诗共有七首，首首相连，又首首紧扣，逻辑思维也严密，从花写起，做到落笔有神；写到花止，掷地有声，就像爱情的花朵，做成的花环，景象环生，语调平实。他是以传统的姿态，追求简单，纯真的情怀，抛开缠绕。是一种成熟后的些许忧愁，诚挚中带着的深思熟虑。比如：他写到第五首，《一朵花，无需知道它的名字》，从“旷野庞大的绿/渲染着一朵花的强大”，到“一朵花含羞的时候/就在月光下慢慢收拢/打坐成一粒果实的静美”。这个爱的沧桑，无论是四季的变幻，无论是春风不度与秋风的等闲，就像梦醒时分，爱过的人或将被爱的人，仍然将要坦然面对。

写到组诗第六首，《玫瑰，不是爱情唯一的代言》：今夜不写玫瑰，因为有诗和爱情的“突如其来”，这样的突如其来，又“像极了娇艳的红唇/飘荡着世俗的浓香”，所以“玫瑰，不是爱情唯一的代言”。在组诗最后一首，《蝴蝶兰的意境》里：“一袭妃子的长裙裹着银色的光芒/自唐朝穿越而来/在窗前月下，我呆立着/像个茫然的书生”；诗人虽然被包围在这样的意境里，但是仍然觉得像是唐朝来的呆立书生。这里的意思就有了，“鸡鸣枕上，夜气方回， 因想余生平，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的感叹。

爱情有时候是荒唐的，有时是孤独的，当有时候爱情袭来，总不能是一个傻乎乎的人。“更不敢学李杜的一声轻叹”，去做一个“无力亵渎的高昂”的下人。要用一切的温柔智慧，始终让爱情的花语撩拨心弦。这便是“花之语——最美的季节，最美的你”组诗留给我的深刻印象。

附诗：

花之语——最美的季节，最美的你（组诗）

【你的名字散发着花香】

如果摊开月光就是一片大地

那么，你的名字就是

盛开在大地的花朵

寥寥数笔，力透千山

如水墨 ，浸染江南

如果江南，只能以一朵花命名

那么，我遒劲的笔

只需从万紫千红中

描画一支素雅的兰心

在洒满月光的大地

你的名字，正以轻柔的指尖

摁住人间所有的喧响

【昵称，是我轻唤的花朵】

那昵称，是我于万花丛中

轻捻出的一丝芬芳

轻唤它时，必须在颤栗的唇间

咬紧一片花瓣

为了不受众物的侵扰

必须把大地和天空暂时关闭

深吸，让大海涌进胸腔

而涛声，留给鼻翼

慢慢呼出

之后，只需打开一扇窗口

放飞心底游弋的蔚蓝

阳光将紧随其后，携着一缕淡香

所有的云朵都开放成，蝴蝶兰的样子

【相遇，是另一种花开】

一朵花含苞已久

待放的缘

正赶往春天的路上

一朵花，酝酿一场小小的风暴

在幸福雨尚未落下之前

所有的蕾

都如拳头一样紧握

并举向天空

所有，关于邂逅的诗絮

尚在酝酿之中

但绝非季节的刻意抒写

一切，被时光有意留白

只等你欣然赴约

并为爱，逐一命名

【遇见，是一个花开的过程】

行色匆匆

只会错过更多的细枝末节

所有的笑脸

都藏着一个可爱的小天使

阳光隐匿透明的翅膀

发现它，必须先学会欣赏

或以温暖的鼻息亲近

要多一些耐心

慢慢的，就像等待花开

春天的脚步，总是姗姗来迟

善解人意的花儿

试图开得慢一些

而相遇，就是见证它们将雨水

酝酿成芳香的过程

【一朵花，无需知道它的名字】

旷野庞大的绿

渲染着一朵花的强大

像起伏于大海的一叶帆船

来自高原的阳光

在一只鹰的翅膀上滑翔

指引着，通向春天的出口

一朵花开成蹄印

与云朵竞跑

侧耳倾听

有风声低鸣

更有雷声雨声隐匿于

白色的花瓣

一朵花含羞的时候

就在月光下慢慢收拢

打坐成一粒果实的静美

【玫瑰，不是爱情唯一的代言】

今夜有诗，但不写玫瑰

今夜，必须找一朵花来代言

这突如其来的爱情

仿若，水洗后的月光

干净而清朗

照亮蹀躞者的黄昏

而落日的悲凉

像极了娇艳的红唇

飘荡着世俗的浓香

天空倾向于兰的素美

在月光被晚风晾干之后

大地静成一张精致的宣纸

隐去了鸟兽和江山

只留浅浅的流水人家

我在一盏渔火后坐定

气沉丹田

呼出内心的淡雅

挥毫泼墨，肆意挥洒

但依然保持，谦谦的君子之风

【蝴蝶兰的意境】

从未遇见过那么多色彩斑斓的蝴蝶

栖在枝丫上，风的羽翼轻轻颤动

时光瞬间恍惚

一袭妃子的长裙裹着银色的光芒

自唐朝穿越而来

在窗前月下，我呆立着

像个茫然的书生

只敢远观，以轻柔的目色

中间隔着一截

无力亵渎的高昂

更不敢学李杜的一声轻叹

害怕唇角飘飞的意象

惊扰了它们

独留一抹沉香

让所有以花为荣的事物

都纷纷以落叶之势

扑向萧瑟之秋

【俞小明简介】

祖籍福建寿宁，现居上海。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小诗协会主席。出版诗歌合集《万物生长》。曾获全球华语诗作评选“百位最具活力诗人”奖、第二届周庄杯全球华语诗人诗歌大赛三等奖。

【蔡启发简介】

出版诗著（评论）十部。作品散见《人民文学》《青年文学》《诗刊》《星星》《诗歌月刊》《十月》《浙江日报》《朔方》《绿风》《当代诗人》《上海诗人》《星河》《中国诗界》《天津文学》《诗林》《新华文学》《牡丹》《江河文学》，美国《休斯敦诗苑》等报刊。获新诗百年百名实力诗人奖等三十多次。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召开诗歌研讨会。开展和参与中国-俄罗斯、中国-意大利、中国-希腊、中国-葡萄牙、中国-西班牙等各项国际诗歌交流活动。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科普作协诗创委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