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流动的故乡》
文/程刚齐
今年的旱情不寻常。长江流域夏秋连旱，估计是要创下记录的。从上游的四川、重庆大旱，到千湖之省湖北江河日益见底，到江西鄱阳湖数百里草原，长江出现了历史性的低水位，旷日持久的旱情让世代生活在水边的人们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感受到缺水之痛。
《流动的故乡》就是在这样的气候背景下产生的。
老子说：“上善若水。”我想掉个头，说：“水若上善。”借老李的话，先引入“水”这个概念，然后，又借柳宗元《江雪》的意境，引入“钓”的场景，却意不在“钓”，仍然在水。我想，摒除了人的因素，在天地之间，最生动的，就是水。诗的第一节，是“水”这个对象的引入。
紧接着，第二节引入“生态”这个概念。人类是生态的核心，也是贪婪地“攫取”资源、破坏生态的源头。人水（或者“人与资源”）矛盾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水能在多大程度上反哺人类，关键在于人类多大程度上“喂养”了水。
老子所说的“上善若水”，其中的“善”，当然不是“善良”的意思。我却只想谈论水的“善良”。这只是一种语意借渡。《江雪》的意境也是借渡，重在借柳宗元的钓竿，过渡到言说人类对水资源的态度轻浮。
第三节是我想重点表达的部分。水是人类的图腾，是乡愁的物化：它只能是“流动的、清澈的、富有生趣的”，所有背离了这些特质的东西，都是人与自然的共同悲剧。
第四节再次借“垂钓”这个符号化的“象”来表达对“俯视（水的）善良并进行丈量的行为” 的批判之“意”。后者傲慢、无知又轻浮的姿态，当然要批判。今年夏天旱情已经严重的时候，全国好几个地方抽干湖水抓入侵物种鳄雀鳝的故事引爆网络舆情，有让人目瞪口呆的“竭泽而渔”的场景，也有各方面对“珍爱水资源”的深层次讨论，这就不全是坏事。如果我们能够通过大量的深层讨论，深刻认识到水的极“善良”（正是水，让我们“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那么，人类才算真正摆正了水的位置、摆正了乡愁的位置！
记住乡愁，请从尊重一滴水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