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
小巷子/江苏
垂危的词,还不适合启用
游移的湖水,还未安置一部分反光白盐的去处
从夜枭的黑色,看空洞的辽阔与壮美时
才发现滚圆了肚子的蚂蚁,从不在乎
自己葬礼会深陷在落魄的胡杨林
金黄蓬松。水声轻颤
饱满的图腾和叶脉从着迷的松涛与稻浪中退出
沟壑的妊娠文,把漾出的隐秘
从水镜赋予的奇迹上
狂跳华尔兹
阳光把晒暖的事物,留在枯草、风里、荒野
人们把倾听的耳朵闭合。失约的豆类瘪了脏腑
堂上童子恰好在诵读怀旧的忆山东兄弟
太阳继续收敛光芒。蔚蓝天空成为审美潮涌、欢腾、虚张声势的惯性
不如等荒谬之事,退出秋菊的视线
等倾斜的沉寂,从光滑的水上撤退
我们爱上的结局,绕着海子的春暖花开
退至风虚构的婉转
异域
小巷子/江苏
北纬的风,翻开密道,翻腾一些悲歌
北纬的草,在厚沙中探头。此刻的哈德令有些模糊
耳朵有尖利的狼啸
有一根短鞭的影子,落在横笛
河流的格局,有许多种流淌的版本
其中就有楼兰的绵雪
丘陵寂静。光芒穿心、穿风、穿冰层
寒风里摇晃的羊群,让空旷废墟增色增景
海市蜃楼那么柔软。古道的驼铃埋在一个女子脖颈的鸡血红宝石
古陶般的传说都是真的
不信就听敦煌之西的无名鸟,释译苍凉地的枯骨上
布满裂痕的新意与古塔的高度
在北纬的舞蹈和乡音
一点点外延、流淌、老去
破洞从未消失
小巷子/江苏
唯有雪,能暂时缓解冷寂弯月的消瘦
唯有裹雪的风
带着沙雪摇晃着走进教堂
当某些人跟我一样,躲在书房
为落日写诗,为土地砍柴
为闲坐的风捡菌
水湄里沧桑的面孔上,定有一大溏水
早已盛满了旧雪舞白云的附体
我的半生都是看天行事
若反抗,定会被“顺从”二字
讥讽不知霜降的疼痛
飘浮的雾气,不会随意散去
一场暴雨正准备抑制梵音为怠倦的晴天打伞
漏洞百出的薄土,贫民挥舞铁锹
散落的松针,恰好扎在黯淡的瞳孔
我多像一只打盹的鸟,唯有雪,会告诫我
无法载重的枝,从未收留
熟谙刀鞘多像一只白鹭
卸下的薄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