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20】||每到湖边起愁绪

       ——《湖》赏析

□蔡启发

水是自然的物质要素，是生命之源，几经沧桑的地球百分之七十都是水。湖，顾名思义，指的是水面长满水生植物的水体。清人舒位有《月夜出西太湖作》的一诗说：“风来云去月当头，销夏湾边接素秋。如此烟波如此夜，居然着我一扁舟。”而同是清人王士桢《题秋江独钓图》则说：“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无论故人夜游的逍遥言愁，无论故人独钓的孤寂思愁，诗意里都带着对湖的愁绪。为此，今人李建军也不例外乎这样“每到湖边起愁绪”。我猜想：这一定是诗人的一脉相承，多血质的缘故，多愁善感所致。又可谓是诗者的一脉相承。

你看，“让一湖波浪站立起来/就像一群乞丐”，这句诗里，可以看出，这是柔软的水体灵魂以波澜壮阔的气势，展现了它的沧桑之变。那又为什么非得“就像一群乞丐”呢？大自然的神圣，使得乞丐们完全有理由不再在大街上低头哈腰，却在数着钞票。矛盾的心里，恰恰是对愁绪的剥离。一种内心的宣泄，将诗歌的承担反映了出来。再让那些乞丐们“把石壁、紫微花、白鹭、五针松”“收入囊中”，仿佛“一滴水吞没一个春天”一样。

当在生活中，“每颗水珠都是一千面镜子”时候，天空下的阳光遍地晶莹。一种愁绪的统揽下，“山峰与岛屿不再孤单”，还是那愁绪的作用下，驱驶“天空、鸽子、苹果、玫瑰”这些互不相干的空间动植物才会“在水里飞”。而这时的诗人，发现了一位湖边的少女愁容难展，指望有人心里想着她，象“一湖水戴上阳光的围巾”给她幸福。所以，诗人的愁绪“是干裂心野里的冰激凌”，令女子青涩般苦楚，“是囚衣上那枚闪光的胸针”，叫失足的男子企求自由的生活。当一旦出现了“黑暗门槛内的一点星光”，于是的“我坐成一座光明晶莹的船”。诗人的愁绪才会像“风吹涟漪动”破愁为笑。

为此，我真愿地把建军的《湖》，理解成是“湖边起绪”，是一种关爱，一种社会责任，我尤其推崇。

【附原诗】湖

□李建军

让一湖波浪站立起来

就像一群乞丐

把石壁、紫微花、白鹭、五针松

收入囊中

一滴水吞没一个春天

每颗水珠都是一千面镜子

让山峰与岛屿不再孤单

让天空、鸽子、苹果、玫瑰

在水里飞

一湖水戴上阳光的围巾

它是干裂心野里的冰激凌吗

它是囚衣上那枚闪光的胸针吗

它是黑暗门槛内的一点星光吗

风吹涟漪动，在隔不开的两岸

我坐成一座光明晶莹的船

【作者简介】

李建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台州市黄岩区作家协会顾问，台州市作家协会诗创委副主任。作品散见《人民文学》《诗刊》《十月》《星星》《青年文学》《诗歌月刊》《上海诗人》《星河》《天津文学》《诗选刊》等刊物，入选多种诗歌选本。出版诗集《飞翔的泥土》《拯救冬天》。曾荣获《海外文摘》文学奖等奖项。

【作者简介】

蔡启发，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水利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大众文化研究院研究员，浙江省科普作协诗创委副主任。出版诗著（评论）十部。作品散见《人民文学》《青年文学》《诗刊》《星星》《诗歌月刊》《十月》《浙江日报》《朔方》《绿风》《当代诗人》《上海诗人》《星河》《中国诗界》《天津文学》《诗林》《新华文学》《牡丹》《江河文学》，美国《休斯敦诗苑》《海华都市报》，菲律宾《联合日报》等报刊。获新诗百年百名实力诗人奖等三十多次。有论文被编进大学教案例文和收入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资料。开展和参与中国-俄罗斯、中国-意大利、中国-希腊、中国-葡萄牙、中国-西班牙等各项国际诗歌交流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