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41】||飞旋空灵之境的神秘漫步

       ——《雨中布袋山》赏析

□蔡启发

随着时下旅游业的兴起，越来越多的人，流行到台州黄岩西部布袋山走走。他们或独自一人、或带上老小、或约上三五、或情侣对伴，走上布袋山以小住。暂时作别一下城市里的嘈杂与弄堂人生活，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享受大自然的美好，就仿若有了《飞旋空灵之境的神秘漫步》的惬意。诗人李建军也不外乎是其中的一人了，但他除了甘做提前出行的旅人外，更重要的是一位寻找游兴灵感历程的诗人。他这首《雨中布袋山》是几经上山下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非功夫”之作。

如何判别布袋山的雨与其他景点1雨的不同，毫无疑问是李建军心灵探寻的求索。雨的飘落不是一种简单的表化，所以就有“雨中布袋山/是雨的囚徒，还是雨的儿子/瀑布溢满甜蜜的乳汁/树叶铺开柔软的地毯”。恰恰是这里，诗人的困惑又有点偏正式，因为“囚徒”可以是一个曾经的好“儿子”，“儿子”也可以变坏成一个“囚徒”。区别的关键是灵魂的脱壳在精神的沦丧下，或在自然的现象中飘泊成充盈的隐身术。唯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瀑布和树叶”里，才有一种跌落与飘下的向下舍弃力量。 

在这样的较真里，我阅读诗人的诗句时，必须要去作过多的留意其个性张扬的语言。如果盲从跟随看到、听到、想到的一些东西，它们是似有若无的。你看他：“雨水穿越竹林，穿越黎明/山是手绢，让谁轻轻一拧/就出来一大把波浪一大片云//山是倒悬的海/一座孤岛，一头野狼/——足缝间流满尖锐的血与泪”。雨水的穿越彰显着自然的复辙，让沉重的山成了一方轻轻的手绢。这“手绢”可是布袋衣袖的一角，不然诗人为何如此的顾此失彼? 也是诗人的刻薄宣言，瞄准了妙不可言中的灵感捕捉下的辽阔胸怀。尤其是“山是倒悬的海”所形象的描摹，将“雨中布袋山”超凡成雨是这景点的宠儿。

再进一步深入诗行，当然就会有一种别样的揭示又仿佛在情理之中。这使得我在阅读李建军这诗时，进一步得到了一个潜在的认知。“万籁俱寂，只有一种声音/在飞翔，在渗透，在倾诉/红豆杉的正楷，竹林的隶体/大笔书写寂静的激情//雨的项链挂在山的脖颈/雨的戒指戴上山的手指/山的头颅，大睁着雨亮晶晶的眼睛”。这是诗人有意避开原有的形态，以具象切入事物的灵魂，用放牧的视野震颤为颇具真切的心情。别致而又从容的能动手法，为所欲为地将布袋山的夜色，写照出了不可多得的冷景色。山的通畅容易是显而易见的，诗人作为游客也已尽在其中了。

毋庸讳言，所谓“飞旋空灵之境的神秘漫步”，就是诗人有时默默而走，有时踽踽独行，举重若轻的步伐里疑思着的则有更重思考。这也就是说新时期旅游业的兴起，使得越来越多的人从城市走到郊外或者走到乡野。而如何走出一个文化诗意之旅，以此提升旅游的特色，这是要联姻文脉的当务之急。因为这“神秘的布袋山”不但“空灵灵的飞旋”，而且“雨丝轻轻一点”，“就点出蝴蝶、花瓣、野鸭、月亮”，“绽放一个乳房般的初阳”。这样就更可喜了结尾中意象的复合，使诸事物象也将点化出自然而生动的景象了。

【附原诗】雨中布袋山

□李建军

雨中布袋山

是雨的囚徒，还是雨的儿子

瀑布溢满甜蜜的乳汁

树叶铺开柔软的地毯

雨水穿越竹林，穿越黎明

山是手绢，让谁轻轻一拧

就出来一大把波浪一大片云

山是倒悬的海

一座孤岛，一头野狼

——足缝间流满尖锐的血与泪

万籁俱寂，只有一种声音

在飞翔，在渗透，在倾诉

红豆杉的正楷，竹林的隶体

大笔书写寂静的激情

雨的项链挂在山的脖颈

雨的戒指戴上山的手指

山的头颅，大睁着雨亮晶晶的眼睛

神秘的布袋山空灵灵的飞旋

雨丝轻轻一点

就点出一片片蝴蝶与花瓣

就游来一只野鸭似的月亮

就绽放一个乳房般的初阳

 【李建军简介】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台州市黄岩区作家协会顾问，台州市作家协会诗创委副主任。作品散见《人民文学》《诗刊》《十月》《星星》《青年文学》《诗歌月刊》《上海诗人》《星河》《天津文学》《诗选刊》等刊物，入选多种诗歌选本。出版诗集《飞翔的泥土》《拯救冬天》。曾荣获《海外文摘》文学奖等奖项。

【蔡启发简介】

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科普作协诗创委副主任。出版诗著（评论）十部。作品散见《人民文学》《青年文学》《诗刊》《星星》《诗歌月刊》《十月》《浙江日报》《朔方》《绿风》《当代诗人》《上海诗人》《星河》《中国诗界》《天津文学》《诗林》《新华文学》《牡丹》《江河文学》，美国《休斯敦诗苑》等报刊。获新诗百年百名实力诗人奖等三十多次。开展和参与中国-俄罗斯、中国-意大利、中国-希腊、中国-葡萄牙、中国-西班牙等各项国际诗歌交流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