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息及资料表明,阿剑正由三十而立,进入到四十不惑的中年之旅,诗歌写作也由“立”到“惑”的实力跨越,并且晋升到五十知天命的层次,这样的跨越进程给人留下可想而知的思考。刚刚读到的“旷野的语言(诗十首)”,让我站在内心旷野语言境界的视角作一番新的审视。
光从这些诗歌的题目来看,我发现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精心剪辑。首先,他用诗歌语言的魔剪,刀刀见血如修剪出一幅图景优美的《幻像》画。他说:“三十八万公里远处的一块/亘古不变的石头,在地面演绎/阴晴圆缺,是谓幻象。”;“而执长矛者何时牵引大象,永远走出了中原?//与我何干?我只是一个越人。”;“而大象咚咚的脚步响彻在我执拗的汉字的内心。”我想,作为诗人的阿剑,不会是向诗神缪斯女神在暗送秋波?这是他内心旷野的情景联想,将人带入他语言神韵的境界。
其次,阿剑诗歌的热恋中,处处读出其燃烧着的激情又雷《动如山》,如:“随身携带的中年脾气,提到山腰”;“飘扬的半生落叶。再往上”;“风中香气,任性阳光,不受指责的/草木生长以及一个吐血皇帝的前世”;“就在植物与泥土中间/躺成一座与南方天空等高的山丘”。这里,诗人用妙笔随心驾驭气韵之镜,做到天衣无缝对接,整合出宏阔诗思的气场,令人拍案叫绝。同样,这首《废牌坊》也一样,都是重塑那兑废无望的《废牌坊》一样令人站在村口以外的电站某处刮目相看。
我想,每一个读过“诗十首”的人,是否都像我一样高兴,体会到阿剑诗歌的十年磨一剑,语言修炼的浑然天成。除了经过精心裁剪的表现手法外,其隐秘的语言音韵探索也是得心应手的。那么,就来倾听一下他在《工地上的晨祷》声:“站在城市废墟中央,/它们呼哧带喘的病兽呻吟,/风湿症深夜发作的啜泣,“说出齿轮如年轮般旋转、兽齿般衰老脱落/的语言。”如此传神至尊的语言音韵律动,就像一声声捎来《阿婆的讯息》。我们不叹不识字的阿婆,她“这辈子啊,如此含糊而小心翼翼/传递一点古老、无知的讯息”,也会留给人可亲可敬的印象。
接着读,再以昂扬着的姿态走进《橘子工厂》,而此时不是去看剥橘女如何剥橘加工,却是工厂里弥漫着的橘香里,所透哼劳动号子的无声快乐,伴随着仿佛引领你,品悟“橘子灿烂,落日浑圆”迷香。
再次,当我品读到此时此刻,这位工商管理硕士出身的诗者、歌者,不得不让我要跟随同唱起《2021年某日上午的烂柯山》之歌,这诗的音韵是水到渠成的。为此我敢说,那种平常日常的行吟,尤其彰显阿剑诗歌写作的所谓“《语言问题》”,因为它恰恰吻合了他诗歌中深邃的多重诗意境界。更进一步的验证这“语言问题”,使得他魔法师般构筑起内心旷野与语言情景智慧交螎的梦幻殿堂。
大凡写作者都知道,诗无达诂,意思是对于诗的写法,自古以来就没有通达便捷的一条道路,也没有一成不变的捷径。因此,只有因人而有歧异的看法和理解的不一。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条条道道通诗路,诗路无标,途尽即是远方,远方有惊喜,这恐怕就是诗歌的魅力,它吸引我们一代一代人要为之动容、为之追求。
在读别人的诗的时候,我们常常会被一些句子打动或惊讶,但要引领你细读、深读,甚至带来阅读的思考,这其中的道理就是阿剑倡导的用诗歌语言的境界,去开拓旷野疆域。这位将逐步升级到五十知天命的阿剑诗十首,我的确读出了他诗歌“旷野的语言”里刀光剑影。“你说:万箭穿心,在英文译作/——十几把锥子,扎在心窝//英语量化,而汉语/心大。我揿住半生千疮百孔,风呜呜吹过,都是回答”苍生一样。
(20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