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7】||处处啼鸟入人心

       ——《鸟声》赏析

□蔡启发

       清人张潮在《幽梦影》中说：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而我却一反常态，在这个夏令时节听起了李建军的《鸟声》来。因为他的《鸟声》里给我有“处处啼鸟入人心”的诱惑感。你听“鸟声是清幽的”，而“在海边   在山谷/它是透明的”。那种清幽，那种透明活脱脱地在勾魂着我，让我一步一步如走进夏天的梦林中，一度清幽展开畅想的翅膀。

       畅想之一：一个“鸟”字了得。读完这《鸟声》，我发现全诗只有开头一个字写到“鸟”。这就有着唐·韦应物《滁州西涧》所描述的“独怜幽草岸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的意味。你继续侧耳聆听：“穿越雾霾与水浪/它是甜蜜的/让蝶飞蜂鸣，花开云涌/它是哀怨的”。鸟的爱好是转悠飞行森林里，因为森林不但是大自然的氧吧，而且还有虫子可以吃，如果穿越了笼罩人们心头上空的雾霾，伴随而来的不只是清新。水浪也一样在《鸟声》穿越后的拍打中，迎来的是蜂歌蝶舞的“甜蜜”。然而，这又有谁知道“花开云涌”里那段哀怨的时光，我想只有“鸟”知道，它那曾经的清幽也已经变得声嘶力竭的“哀怨”了。

       畅想之二：一个奇幻剪切的手法。李建军的这首诗蒙太奇手法较浓，他十分注意精心裁剪，故事的嫁接与文字的剪辑，就成了他诗歌的组合理论。但是一般创作又总是在他的这种表现手法下去说词：“召唤火焰里的青草与森林/它是尖锐的/令刀剑剔出血淋淋的骨头/它是奇幻的”。这些简洁的警句，叠加着的意象，忘却不了“哀怨”，大都表现出哲理思考或者是对生活情趣考问，以此自成为别具一格。用《鸟声》“召唤火焰里的青草与森林”，你说尖锐不尖锐？《鸟声》又“令刀剑剔出血淋淋的骨头”，你能说它不是奇幻的吗？这样的说词，往往人们会跟从他的奇思妙想中不可自拔。

       畅想之三：一个声音的穿透力。诗到结束，方才知短，因为有一个强大的穿透力始终是这《鸟声》的又一亮点：“叫月亮里的树飘下落叶/它是深刻的/集聚阳光与水滴穿透石子/它是永恒的/催醒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全诗就像投石问路一如标枪中的，中肯的讥讽又不失诗者风度。一种平平常常的声调，用的是三合一的文字构建，收到的是出神入化的效果，这便是“处处啼鸟入人心”，所留给人们的共鸣了。

【附原诗】鸟声

□李建军

鸟声是清幽的

在海边 在山谷

它是透明的

穿越雾霾与水浪

它是甜蜜的

让蝶飞蜂鸣，花开云涌

它是哀怨的

召唤火焰里的青草与森林

它是尖锐的

令刀剑剔出血淋淋的骨头

它是奇幻的

叫月亮里的树飘下落叶

它是深刻的

集聚阳光与水滴穿透石子

它是永恒的

催醒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作者简介：

李建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台州市黄岩区作家协会顾问，台州市作家协会诗创委副主任。作品散见《人民文学》《诗刊》《十月》《星星》《青年文学》《诗歌月刊》《上海诗人》《星河》《天津文学》《诗选刊》等刊物，入选多种诗歌选本。出版诗集《飞翔的泥土》《拯救冬天》。曾荣获《海外文摘》文学奖等奖项。

作者简介： 

蔡启发，出版诗著十部，其中评论一部。作品散见《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歌月刊》《十月》《青年文学》《朔方》《绿风》《上海诗人》《中国诗界》《星河》《天津文学》《新华文学》《牡丹》《诗林》《江河文学》及美国《休斯敦诗苑》《海华都市报》，菲律宾《联合日报》等100多家报刊。获中国新诗百年百名实力诗人奖，改革开放四十年征文现代诗歌特等奖等三十多次。有论文被编进大学教案例文和收入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资料，2018年1月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召开作品研讨会。应邀于2019年7月参加中国诗人艺术家，赴俄罗斯参加莱蒙托夫诗歌音乐节，暨出席中俄诗歌高峰等论坛系列活动。应邀于2023年9月参加地中海第42届世界诗人大会，并开展和参与中国-意大利、中国-希腊、中国-葡萄牙、中国-西班牙等各项诗歌交流活动。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水利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