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10】||城市对乡村的深情回眸

        ——《一条炊烟》赏析

□蔡启发

诸葛亮在《诫子书》中有句名言：“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我把它理解为：看淡名利，静心修身，树立远大的理想。也许我引用这个名言与赏析李建军这《一条炊烟》毫无关系。因为单就一首诗而言，的确扯得有些远了。但是，我觉得在这《一条炊烟》的思乡愁绪里，有着一种“城市对乡村的深情回眸”的不可改弦，心中没有藏着淡泊明志的心志，是写不出宁静致远的诗篇的。

我要说，久居在嘈杂的城市，炊烟已经是很少看见了，即使被看到，人们大都是因为忙碌而不太会去留意或者顾及。而对于生活在乡村的人来说，炊烟又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柴、米、油、盐伴随着炊烟的升腾，一日三餐一天也不能少。李建军虽然没有居住在乡村，但是作为一位心系草根的诗人，他的乡村情结，使得他长有的诗眼，也不是为官的向上那种可以替代的。

当“天空掠过白云的情绪/河流涌起微澜的忧伤”，“一条炊烟/像蜻蜓飞呀飞，飞呀飞”，“坐在菜园上”。这直击主题的诗句不外乎写出了“一条炊烟”，就是“城市对乡村的深情回眸”。也表达出炊烟，更是远行游子心目中永远都抹不掉的梦牵魂绕的家园。可以说，这一条乡间的炊烟，都使你感到无比的亲切和温暖。诗人眺望的姿态，亲切可掬。

“与鸡群絮语，被桃花嬉戏/让沉醉的阳光跳起舞蹈”，这里是指在生活中有很多的絮语，比如心灵、情感等。所以，我们只有诗意地生活方能宠辱不惊，诗意地栖居，方才看庭前花开花落。生活里有诗的陪伴，才能在人生的旅途上去留无意，诗性的仰望天空云卷云舒，就是人生的一种境界。

可见一个人在人群中有了思想高度的这种境界，才能彰显他的灵魂高度，鸡群是永远成不了显眼的凤凰的。紧接的这句“被桃花嬉戏”，又可以看成在桃花林里的嬉戏打闹，抛开一切的烦恼和繁琐，远远地要比那些卑微地活着的人，会好上几倍。只有我们在平时的生活里建立起那种高深的思想，就会因而对思物念欲的淡忘，变成了习惯。抛开一切世俗的物欲横流，于天地山川间和草木中悠然自得，当透过心神向往已久的宁静生活，总有一种超凡脱俗与另一番境界共荣同处，一条炊烟的回眸中告诉我们，所谓诗人，便是保持企求的精神境界的纯洁性以及不可替代性。

所以，李建军的诗是明白地向宣布：人们伴随炊烟，去做一只乡野里的鹤，仍愿以高尚的灵魂独立鸡群，以谦卑的姿态抚恤芸芸众生，只有这样，才能会使人们“让沉醉的阳光跳起舞蹈”。

假如你在傍晚时分，看到一个将要下山的太阳红得像一个灯笼，这时我们瞧见的炊烟，一缕缕成了改弦的河流穿村而过。袅袅之下，“一条炊烟/像满树响亮的苹果/谁在生产着土壤、空气与水/呵，最遥远的距离/是看不见结满乡愁的炊烟”。如果是这样，无论你走到哪里，你总是会看到在“结满乡愁的炊烟”里，听出它都是一曲古老深情的歌。又在歌声里，作着“城市对乡村的深情回眸”。

【附原诗】一条炊烟

□李建军

天空掠过白云的情绪

河流涌起微澜的忧伤

一条炊烟

像蜻蜓飞呀飞，飞呀飞

坐在菜园上，听松林微笑

与鸡群絮语，被桃花嬉戏

让沉醉的阳光跳起舞蹈

一条炊烟

像满树响亮的苹果

谁在生产着土壤、空气与水

呵，最遥远的距离

是看不见结满乡愁的炊烟

【作者简介】

李建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台州市黄岩区作家协会顾问，台州市作家协会诗创委副主任。作品散见《人民文学》《诗刊》《十月》《星星》《青年文学》《诗歌月刊》《上海诗人》《星河》《天津文学》《诗选刊》等刊物，入选多种诗歌选本。出版诗集《飞翔的泥土》《拯救冬天》。曾荣获《海外文摘》文学奖等奖项。

【作者简介】

蔡启发，出版诗著十部，其中评论一部。作品散见《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歌月刊》《十月》《青年文学》《朔方》《绿风》《上海诗人》《中国诗界》《星河》《天津文学》《新华文学》《牡丹》《诗林》《江河文学》及美国《休斯敦诗苑》《海华都市报》，菲律宾《联合日报》等100多家报刊。获中国新诗百年百名实力诗人奖，改革开放四十年征文现代诗歌特等奖等三十多次。有论文被编进大学教案例文和收入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资料，2018年1月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召开作品研讨会。应邀于2019年7月参加中国诗人艺术家，赴俄罗斯参加莱蒙托夫诗歌音乐节，暨出席中俄诗歌高峰等论坛系列活动。应邀于2023年9月参加地中海第42届世界诗人大会，并开展和参与中国-意大利、中国-希腊、中国-葡萄牙、中国-西班牙等各项诗歌交流活动。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水利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