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29】||磨刀霍霍为哪般

      ——《屠夫》赏析

□蔡启发

简单地说，屠夫就是一个宰杀牲畜并且以卖肉为生计的屠工。而在我国，有关屠夫的民间故事或传说可谓不计其数，流传最广的要算“屠夫状元”了。但故事毕竟是故事，传说毕竟是传说，它与诗歌是格格不入的。特别是我面对的是李建军“磨刀霍霍”的《屠夫》。我读后觉得，与“屠夫状元”也是风、马、牛毫不相干的。

那么，落日的屠夫“磨刀霍霍”为哪般? 这不得不使我引起了颠覆性的思考。于是说乎，这又呼起了人类良知的寻思，而在心里总有些重重的嘀咕。有一种对底层小人物非同小可地被隐喻的意味顿生，尤其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有无法言说的无奈。都让李建军别出心裁地，用诗句刻录了出来，且以雷电般霍闪得“天空俯首，群山颤抖”。这个如此横空出世的构建想象，所表达出来的是一种行进的悲悯思绪。这里有内存的语言、思想、行动上等的措辞，一种在认知中对小人物的大谋略烘托。

人们不禁要问：小人物屠夫，为什么有这等本领呢？难道这个“屠夫”是为了血腥残杀无辜者吗？或者是在干那丧尽天良的坏事吗？这些显然都不是的。尴尬的叩问让我要作切切的小追忆，因为他正在作着“磨刀霍霍”的准备，其目的是想“让悬崖峭壁横起来/让一溪流水飞起来”。看来，他是在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而且，这种事业也是好像非这个“屠夫”所干莫属的。艾青在《透明的夜》一诗里这样描述屠夫：“油灯象野火一样，映出牛的血，血染的屠夫的手臂，溅有血点的屠夫的头额”。所以说，艾青描述的“屠夫”就是旧时代的杀猪客、宰牛人。由于时代的不同，岁月的变迁，李建军的现今“屠夫”与艾青《透明的夜》的过去“屠夫”，形成了一种本质的区别，有极大的逆差和置之度外。

诚然：“让太阳的炉火烧起来/让月牙的屠刀舞起来/劈开云的篱笆/斩断雨的锁链”。仿佛的舞者，总这样乐此不疲地作着诗性的构建。原来这个远在天边的“屠夫”，又近在眠前。你看：“敲醒澄江——/这金光闪闪、甜蜜而幸福的狐/震惊九峰山——/这梦幻翩翩、温馨而狂暴的象”。这里“澄江”和“九峰山”两个意象的切入，描述“屠夫” 就象征“落日”，而这两个意象正是诗人栖居的城市名胜。身处的繁华时有被虚浮所侵袭。这让他感受到“云团是天空的桎梏”，唯“山峰是打开乱云的金钥匙”。并在内心急切呼号，由“谁来审判灵魂的囚犯/落日——/这张屠夫愤怒的脸”。从而由同情转兑为愤恨！

也当然，“落日”是从旭日东升到正午的太阳辗转而来的，所以唯太阳有如此的本领和能量，要谁“横起来”就“横起来”，“飞起来”就“飞起来”，“烧起来”就“烧起来”，“舞起来”就 “舞起来”。李建军的这诗，往往就给人以幻觉的想象色彩，捉摸不透的神秘奇特，交融出一种具有的时代承载和社会责任的担当。这便是以诗人创作生涯具有新的开创意义，或者是转折的新起点带给我的歇斯底里的打动。我说一首好的诗方能让人用心去领悟，自然好诗也永远留在读者的心目中。

【附原诗】屠夫

□李建军

让悬崖峭壁横起来

让一溪流水飞起来

磨刀霍霍，磨刀霍霍

天空俯首，群山颤抖

让太阳的炉火烧起来

让月牙的屠刀舞起来

劈开云的篱笆

斩断雨的锁链

敲醒澄江——

这金光闪闪、甜蜜而幸福的狐

震惊九峰山——

这梦幻翩翩、温馨而狂暴的象

让巨石扬起斧光

砍向欲望的瀑布

让波浪闪动刀锋

撕裂制度的渔网

云团是天空的桎梏

山峰是打开乱云的金钥匙

谁来审判灵魂的囚犯

落日——

这张屠夫愤怒的脸

【作者简介】

李建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台州市黄岩区作家协会顾问，台州市作家协会诗创委副主任。作品散见《人民文学》《诗刊》《十月》《星星》《青年文学》《诗歌月刊》《上海诗人》《星河》《天津文学》《诗选刊》等刊物，入选多种诗歌选本。出版诗集《飞翔的泥土》《拯救冬天》。曾荣获《海外文摘》文学奖等奖项。

【。作/者简介】

。蔡启发，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科普作协诗创委副主任。出版诗著（评论）十部。作品散见《人民文学》《青年文学》《诗刊》《星星》《诗歌月刊》《十月》《浙江日报》《朔方》《绿风》《当代诗人》《上海诗人》《星河》《中国诗界》《天津文学》《诗林》《新华文学》《牡丹》《江河文学》，美国《休斯敦诗苑》等报刊。获新诗百年百名实力诗人奖等三十多次。开展和参与中国-俄罗斯、中国-意大利、中国-希腊、’中国-葡萄牙、中国-西班牙等各项国。际。诗歌交流活动。